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力啦

☆、41 惹禍上身

蘭十四手執書冊,頭也不擡的懶懶開口:“說來。”

元尚書低身應了聲“是”,想了想,細細的回稟:“寧有陽在都督府雖然官職不高,但憑借著頭腦精明也混的不錯。有一日,我從朝堂回府之時,寧有陽已經在大廳候著。他曾拿出一封信,說是有要事相商。”

“他說信裏有聖上想要的,讓我將信直接交給聖上,如此便可以助我加封進爵。但他提出,要我在交這封信的時候,向聖上舉薦他,我將信將疑,想拆開信封,被其阻攔了。”

“當時正是聖上病危,楊太清等人把握朝政之時,趁機清理反他,甚至不忠於他的大臣是他迫不及待想要做的事,因怕刀砍地頭蛇,我便拒絕了他,寧有陽當即帶著書信離了元府。”

“後來,我曾派人去寧有陽府上盜取信件,卻發現那封信早已被掉包。”

元尚書原原委委的講的極細,蘭十四凝神不語,一雙眼眸裏忽隱忽現的流光暴露了他此時的心境,他在思考。

“何時的事?”

蘭十四在沈默了很長一段時間以後終於開了口。

元尚書回想了下,回道:“六天前。臣當時也覺得有些奇怪,便派人查了一番,除了信被掉包外,不見其他的不妥,寧有陽平常如前。”

“元尚書怎麽如此肯定信被掉了包?”

“臣灑在信封上的無色粉末不見了,且盜回來的信,裏面的紙張沒有一點點粉末屑。”

聽到此處,蘭十四的眼睛瞇了瞇,嘴角勾出一抹笑容,極淡,卻帶著無盡的冷意。

江心言倒是說對了,這寧有陽與呂家果真是有些不對勁。

將手中的書冊放回到桌上,蘭十四略一思索,吩咐道:“派人時刻監視寧有陽,本王要知道他最近的情況。既然寧有陽當時那麽有把握的來找你,又是聖上感興趣的消息,那封信一定有關於本王的內容。這件事元尚書就莫要插手,本王會讓羅一去辦的。”

元尚書忙回道:“是,臣這就去辦。”

蘭十四倚在靠背上,閉了閉眼,突然間又睜開,眼帶笑意的猛擡頭望了望屋頂,換了一個姿勢,又合上了眼眸。

元尚書出了書房還未有半個時辰,又匆匆的趕了回來。

手中捏著一封信,進了書房就呈給了蘭十四。

“哪裏來的信?”蘭十四瞄了眼信封,漠然的問道。

元尚書回道:“回王爺,探子剛剛從盧府盜來的信件。”

“探子可退回來了?”一提到探子,蘭十四順勢問道。

點頭,元尚書回道:“已經都撤了回來,監視寧有陽去了。”

蘭十四這才拿過信,小心的打開了信封,眼眸轉了轉,一目十行的信件。看罷,將信封往書桌上一拍,嘴角的笑意更冷:“老狐貍這是在下餌釣魚呀。”

元尚書不解的看向面前的蘭十四,蘭十四伸手點了點信封,說道:“這封信是盧忠賢欲交給楊太清的,信裏說到,已找到了太子的下落,此時在南溪的江邊一帶。”

元尚書依舊滿頭霧水,既然信裏提及了太子的下落,且又是要交予楊太清的信,豈不是正得了一個好消息,為何王爺說是楊太清的餌呢?

“恕臣愚昧,王爺的意思是?”

蘭十四食指很有節奏的敲擊在信封上,腦海裏回憶著江心言曾給太子蔔的一卦,卦裏顯示太子在納蘭的西北方向,正是藥山的所在地。而盧忠賢的這封信,卻說太子在南溪的江邊,這是有意而為之,還是太子果真在江邊?

稍有片刻,叩擊聲停止了,食指懸空在信封的上方,蘭十四突然說道:“楊太清這是想對本王下魚餌。”

隨即收了手,起身說道:“元尚書就按本王先前說的去辦吧,其他事情,本王自己處理。”蘭十四離了書桌,剛走了兩步,又停住了,背對著元尚書說道,“哦,對了,元尚書作為舅舅,就該盡到做長輩的責任。元府的建築也算是高的,摔斷了手腳可不是玩的。”

元庚當下心裏一驚,已是明白清王的意思,趕忙連連應聲。待蘭十四走出了書房,他立即擡頭望了望書房的屋頂。

並沒有人躲藏在屋頂,但是王爺既然這般說了,那寧清茗必定是來過書房的。

想著,他便也出了書房,跨著大步的往寧清茗所住的廂房走去。

寧清茗被元溪鎖在了元府的廂房裏,元尚書先是站在房外喚了一陣,屋內並沒有人回應他。心道不好,元庚叫來下人,將廂房的鑰匙打開來。急急的跨腳進屋,環視了一周,屋子裏哪裏還有寧清茗的影子。、

元庚心裏發涼,他以為寧清茗這孩子也只是會點三腳貓的功夫,鎖住她便會無事。哪知這孩子竟然爬上書房的屋頂偷聽他與王爺的對話,自以為神不知鬼不覺,其實早就落入了王爺的眼裏。此番也不知寧清茗聽到了多少對話,王爺雖不是狠毒之人,但朝廷大事豈能落入一個女童的耳中,清茗這孩子,怕是兇多吉少。

“爹,您怎麽在清茗這裏?”來看清茗的元溪站在房門外,見父親呆楞的堵在清茗的房門內,便好奇的出口問道,正沈浸在擔憂裏的元庚猛地聽到人聲,身子一抖,速度將身體轉了過來。

面對面的站著,元溪看清父親臉上有些擔憂的表情,更是不放心的問道:“爹,你臉色怎麽有些難看?”

元庚這才回過神來,忙說道:“清茗這孩子闖了大禍了。”

“為何?”元溪聞言,大驚。

元庚搖著腦袋說道:“真不該教她那些三腳貓的功夫,這孩子玩心又重,竟然爬到書房上面,偷聽我與清王的談話。”

“什麽!”元溪嚇了一跳,心裏咯噔一下,深深的嚇住了。

元庚伸手指著門外,連連抖著寬大的袖袍:“你快,快些去查查清茗往哪裏去了,斷不能讓她把事情洩露出去。若是逼不得已,就,滅口吧。”

到底是自己看著長大的外甥女,元庚也是疼愛有加的,但是在國家大事面前,他也只能這樣做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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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龍先奉上今日的更新,說句對不起,小龍今日有事不在家,誤了上傳的時間,鞠躬抱歉啦!

☆、42 神神叨叨的師婆

相對於寧清茗的不請自來,她的不辭而別更讓人心慌。

但是有兩人並不覺得心慌,一是蘭十四,他已經將這件事交予元尚書去辦,若是辦不好,那也該是元尚書心慌。再者便是暖閣裏的江心言,寧清茗走之前曾上來和她道別。

“她和你說了什麽?”吹著茶杯中的熱氣,蘭十四的聲音顯得有些慵懶,這冷季節果真還是暖閣最是舒適。

江心言大拇指指腹摩挲著桌面,回道:“並沒有多說什麽,只說等她查清楚一事,便回來看我。”

蘭十四輕笑:“看樣子,寧清茗倒是和姑娘有緣。只是,她臨走之前偷聽到了我與元尚書在書房的對話,又走的如此湊巧。”

“你想說她是楊太清派來的細作?”擰眉,聽到蘭十四這樣說,江心言心裏還是有些不相信的。

饒是不相信,她也不會沖動的開口為其辯駁,上次追魂香的事情給她的教訓很大。寧清茗對她來說,也只是見過三次面的陌生人。

蘭十四並不做正面的回答,只是反問道:“江姑娘怎麽看?”

蘭十四舌頭一轉,將這個球又踢回給了江心言,她不敢貿然作答,腹中掂量了一番,才回道:“我與寧小姐也只是三次的面緣,對她也只停留在表面的認識上。三次的接觸,我是覺得寧小姐為人單純,直接,身上倒是有股江湖兒女的氣息。至於是不是細作,人心隔肚皮,我也判斷不了。”

“也有江姑娘難以判斷的事情,不總是說眼盲心亮麽?”蘭十四的話音裏聽不出是貶義還是褒義。

江心言便也回了一句不痛不癢的話:“承蒙蘭大人上次給予的深刻教訓。”

蘭十四又笑了,笑過之後,放下茶杯,說起了正事:“今日元府的探子在盧府截到了一封書信。”

“什麽內容?”江心言頓時來了興趣了,有事做總比無聊的呆在暖閣裏發呆要有意思的多了。

“信中說,太子的下落已經查到,在南溪江邊一帶。”蘭十四一邊說一邊挑眼看向江心言,期待她的反應。

江心言先是一楞,隨即擡手又是一陣掐算,蹙著眉頭問道:“南溪在哪個方向?”

“納蘭的南方,最南邊是大江。”

江心言點了點頭,收回手,肯定的開口:“那信裏便是胡說,太子明明身處西北方向,根本不在南溪。”

蘭十四緊盯著她一雙眸子,問道:“江姑娘如此肯定?”

“我對我子平之術很有把握。”江心言微微擡起下巴,以顯示她此時的堅定。

“唔。”蘭十四見她如此,也不再問,只是又丟出了一個問題,是問江心言,更多的是在問他自己,“楊太清放出這麽一個魚餌,是為何呢?”

對蘭十四來說,此時的南溪不僅僅是他會友之地,福祿大師對他全盤托出之時,他才明白南溪對於他來說,是何其的重要,也是此時他不敢輕易觸碰之地。

江心言不是很了解這裏面的曲折,即便她眉頭凝成了一團,也想不出這個魚餌的意義所在。

蘭十四多思考一分,心裏就沈下去一分。他可以肯定福祿大師不會將他的事情洩露出去,但是他不能保證皇宮裏只有福祿大師一人知曉這事。如果楊太清已經得知了他的事情,那麽這個魚餌便是下對地方了。

楊太清這老東西是在試探他不成?

“蘭十四,怎的不說話?”暖閣裏靜了很久,江心言看不見蘭十四,總有幻覺蘭十四已經離開了暖閣。

蘭十四輕輕應了一聲,動了動許久未活動的身體,問道:“江姑娘以為,走藥山尋太子如何?”

江心言有些詫異,早晨她提議尋找太子之時,欄十四可是拒絕的,說是先替清王查證據來著。怎麽此刻又來問她這個問題。

心有狐疑,但她也還是做了回答:“這個我早已算過,若是往藥山走,這路還算太平。”

蘭十四點頭,又問:“那若是往南溪而去又當如何?”

“南溪?容我看看。”

江心言每每算卦,都要先掐起蘭花指,隨著大拇指挨個掐上其他四指上,口中也會緊跟著以細不可聞的聲音念起來,那模樣像極了神神叨叨的師婆。

蘭十四每次瞧見江心言起卦的模樣,總覺得這形象和一位姑娘不搭。

“得買個鬥篷才行。”蘭十四突然低聲開口。

正專註心算的江心言聞言擡起頭:“呃,什麽?”

蘭十四擺手:“無事,姑娘繼續。”

江心言攏了攏袖口,道:“不用了,南溪之行不好走,阻礙重重。”

“阻礙?那最終可能到達目的地?”

江心言點頭:“可以是可以,但要見血光。”

聞言,蘭十四暗了暗眼角,要見血光,南溪的路上,必定有楊太清早已安排好的人馬。這果真是個局啊。

“那我們便往西北而去。”思量了一番,蘭十四的聲音稍稍提了提。

江心言沒有立即應和,蹙著眉頭心算了一番,搖頭道:“不,我們先走南溪。”

蘭十四看向她,有些不解:“為何?”

“走南溪能遇貴人。”江心言肯定的回答。

蘭十四對這個回答很是意外,楞了好幾個眨眼的時間。江心言的子平之術他在此之前本已經是全然相信了,可是現在,他有些懷疑自己的判斷了。

江心言看不見蘭十四的反應以及狐疑的眼神,只道是蘭十四正在思索問題。

蘭十四擡手撫了撫下顎,反問道:“難道姑娘也認為太子在南溪?”

“不。”江心言搖頭,“往南溪走只是因為,南溪之行能遇貴人。”

蘭十四更加不解了:“既能遇貴人,又怎會見血光?”

江心言撇撇嘴,回道:“這兩者就不是一個概念。總之呢,我的提議是先走南溪,相信沒有幾天便能遇上貴人。而後,我們再調轉方向,往西北尋找太子。”

挑眉,蘭十四摩挲著指腹:“可行?”

江心言咬唇,肯定的重重的點了點腦袋。

江心言信誓旦旦的模樣,並沒有得到蘭十四多大的相信,一雙狡黠的狐貍眼在她臉上轉了好幾圈,蘭十四覺得自己有必要提醒高擡著下巴的江姑娘。

“江姑娘莫要忘了,方才你曾說,南溪之行阻礙重重,這定是老狐貍早已下了圈套等著我們去跳。貿然的選擇南溪,你可曾想的清楚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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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43 狐貍間的游戲

“自然是想清楚才說的。”江心言肯定的回答。

既然江心言堅持,蘭十四決定信她這一次,江心言是個極其惜命的人,這般選擇,這位貴人自是有大用處。

“江姑娘看看哪日趕路的好?”

江心言眼珠動了動,答道:“明日吧,明日卯時出發。”

蘭十四想了想,爽快的應下了。

行程定在了明日卯時,在蘭都的一切事情都要抓緊在這一天裏得出結果。元溪被元尚書派出尋找寧清茗還未歸來,消失幾日的羅一也沒有回來。

蘭十四坐在書房內,似乎是在專心的看書。元尚書坐在下座,不停的搓著手。

“元尚書在擔心何事?”借著手中的書冊,蘭十四拿眼望了望面色不安的元尚書。

一聽清王問到他,元尚書忙起身回道:“臣今日忘記添衣,有些冷意。”

蘭十四拿書擋著臉,嘴角慢慢勾出冷笑,回道:“嗯,許是這書房的火爐炭火不旺了,讓人加些吧。”

元尚書頂著後背冒出的一層冷汗連連應了忙出了書房。

夜色來臨,踏著濃重的月色而來的,是外出追蹤寧清茗的元溪,與打探消息的羅一。

書房裏,四人齊聚。

蘭十四好似永遠是一張看不出表情的臉,盯著元溪問道:“昭信校尉回來了?事情辦得如何?”

元溪低眉答道:“回王爺,已經辦妥。”

“封了口,還是滅了口?”

蘭十四天生具有這種一講話就能把溫度降到零點的本事,元溪聞言先是沈默的會兒,才緩緩答道:“只是,封了口。”

意料之中的回答,饒是元庚元溪這樣的武將,對親人尚有憐憫不舍之心,可恨聖上卻從不念兄弟之情。

最是無情帝王家,這話一點都不假,蘭十四他體會極深。都說一山不容二虎,即便你是一頭不想去爭奪的老虎,另一只總也是對你虎視眈眈,欲除為快。

蘭十四往椅背上輕輕靠去,戲謔的問道:“昭信校尉如此信得你表妹?”

“噗通!”元溪突然直直的跪倒在地,說道:“王爺,求您饒過清茗一命,她無心洞察秘密。清茗已向我保證,絕不對外出口半字。”

“虎豹不堪騎,人心隔肚皮。休將心腹事,說與結交知!昭信校尉好好思量吧。”蘭十四說完又把目光移向了羅一,“楊太清可有大舉動?”

羅一抱拳回道:“回爺,這幾日,楊太清與左都督烏天寅來往密切,其他人倒並無多少來往。”

“福祿大師如何了?”

“福祿大師與眾僧已回到了延古寺,只是寺外依舊有不少的官兵把守。”

蘭十四放心的點了點頭,楊狐貍你再如何逞勢,也有你不敢輕舉妄動的地方。

遂又問道:“盧府可有搜到真正的書信?”

羅一搖頭:“並沒有關於太子的書信,只聞得太子之前在去南溪尋藥的路上,玩性太大,與護衛們走丟了,不知所蹤。”

聽到這裏,蘭十四沒有表情的臉上終於擠出了一點點笑:“太子的貪玩脾性總是那麽恰到好處。”

下方的三人相視一眼,皆都明了清王話中的意思。

書房靜了會兒,蘭十四開口道:“明日寅時,我準備離開蘭都,往南溪尋太子。”

元庚父子兩一驚,元尚書忙低身問道:“王爺,您說過,南溪許是楊太清下的一個誘餌,為何還要犯險而去?”

“他要玩釣魚游戲,我便陪他玩玩,總好過螳螂捕蟬黃雀在後。”蘭十四眼睛緊緊的凝視著前方,面上的冷意漸漸多了起來。

“臣明白了,謝王爺提點。”元庚回道。

蘭十四的目光散在空氣中許久,才回神吩咐道:“元尚書一定要密切註意寧有陽的行蹤,有什麽情況記得通知本王。”

“臣明白。”

元尚書應了,突然又想起什麽,遂道:“臣現在便去挑幾位護衛,沿路保護王爺。”

蘭十四卻擺手阻止了:“不用費心,出了蘭都,我自有護衛。你註意蘭都奸臣一黨的動靜便可。還有,盡量取得楊太清的信任。”

元庚連連記下。

“昭信校尉,寧清茗的事情,本王現在也不逼你。只希望你能考慮周全,莫要如同江心言那般,一個憐憫使得覃功覃總兵全府為其付出了代價。”

說起覃總兵,蘭十四心中還是覺得萬分的可惜。

元溪不敢辯駁什麽,只得低聲應了。蘭十四見吩咐的差不多了,揮了揮手,說道:“羅一且留下,元尚書與昭信校尉回去休息吧,”

兩人行了禮,轉身欲走之時,蘭十四忽的想起一件事,忙道:“準備幾套不太顯眼的女裝,放進馬車裏。”

猛地想起江心言那一雙說不上小的腳,遂又加了一句:“鞋子要大些。”

元溪記下了,蘭十四再一次擺手,元家父子兩這才退出了書房外。

待元家父子離開了又一會兒,蘭十四才低聲吩咐:“本王明日與蘭都外的左君岳匯合之際,你莫要出蘭都,繼續暗中觀察楊太清的動向。”

“是!”羅一的聲音幾日不見,已經恢覆往其主子聲音上靠的趨勢,冰冷無感情。

想了想,蘭十四又道:“還需替本王監視元府,那寧清茗若是口不嚴實,留著只能是禍害。”

“王爺,那您的安全……”羅一最擔憂的便是王爺一路之上的安全。

蘭十四擡手:“左君岳功夫不在你之下,有他在出不了多大的事情。南溪之行只算的是個幌子,半道會改變路線,往西北而行。若是有大事,你直接往西北去找我。”

“屬下明白。”

“下去吧。”

書房裏又歸於安靜,火爐裏的碳“嘶嘶”作響,顯得異常的刺耳。

蘭十四雙手撐在桌面上,手指按上了太陽穴,閉著眼睛揉了揉。過了今日,又是一場惡戰在等著他。

一會兒又擡手撫上了胸口,這裏放著一個隨時可以逆轉他命運的東西,但此刻,他緊緊的按住它,似乎要將其按進身體,融進心臟裏。順從自己的心吧,他對那個位置沒有多大的渴望。

“皇兄啊皇兄,你只道除去我納蘭羲,便可高枕無憂。你把弟弟當猛虎,反把豺狼當忠犬。如今,病臥龍榻,太子遇險,你卻還不知,這便是你的悲哀啊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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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44 生命誠可貴

次日寅時,元溪已將馬車備好,早早的停在了事先安排的地點。

早起的江心言已經換回了女裝,端坐在暖閣的榻邊,許久不曾動過。若是近前細看,會發現,她面上失了血色,渾身都在顫抖。

暖閣裏炭爐燃的正旺,江心言的心冷如寒冰,怎麽暖也暖不起來,只因為方才蘭十四過來丟下的一句話,才有了她此時心驚膽顫的模樣。

這次出蘭都,不借用任何幫助,只稍作打扮,坐馬車出城。

僅憑單單的打扮直接出城?蘭十四簡直是在開玩笑啊!蘭都是什麽地方?天子腳下啊,除了守城的禁衛軍,還有一批批的錦衣衛。

莫說是皇城了,就是海銀縣那樣的地方,此刻也是重兵把守的啊。

蘭十四現在身上的毒已經解幹凈了,武藝又高強,要是城門口受阻,他和羅一腳尖一點就能逃難了。可她江心言莫說是武功了,就是正常的想跳車逃跑都是問題啊!

惜命如她,怎能不害怕的面白如紙。

江心言六神無主之時,暖閣外突然傳來了腳步聲。

“誰?”江心言猛地站起來,“看”著門外厲聲道。

剛剛一腳踏進暖閣的元溪一楞,原以為江姑娘必定已經聽出了他的腳步聲,才這般直接進入暖閣的,沒想到倒是驚擾了姑娘。

“江姑娘,是元某唐突了。”元溪站在原地,忙出聲賠禮。

一聽是元溪的聲音,江心言的肩膀松懈了下來,盡量的平覆著自己紊亂的氣息,笑道:“是元溪呀。”

“是我。”

“有事嗎?是不是要出發了?”一提到出發江心言心裏就一緊。

元溪笑了笑,走近了江心言,回道:“沒有,我是有事來找江姑娘的。”

江心言舒了口氣,又重新坐回來榻邊,說道:“元大人有何事?坐下說唄。”

“只是來給江姑娘送些路上用的東西。”說話間,一個小小的包袱便被放在了江心言的手上。

江心言很是好奇的摸了摸,問道:“這裏面裝的是何物?”

元溪解釋道:“裏面備了些藥,還有一點用來防身的小物件。”

“呃?”江心言來興趣了,伸手在包袱上捏了捏,“哪些防身的物件?我看看。”

元溪接過包袱,打開,拿出幾個小瓶子遞給江心言:“有蘭大人與羅一在旁,這些小東西估摸著是用不上。”

江心言忙擺手:“不不不,很有用,我正想要些防身的東西,你就送過來了。”

一聽江心言這般說,元溪面上的笑容深了些,指著江心言手中的東西一一介紹:“這是辣椒末,用法不需多說,姑娘懂的。還有這個袖箭,姑娘聽力極好,將它放於袖中,若是遇敵有人靠近,按下這個機關,裏面會射出一枚小暗器。這東西有些危險,所以姑娘用時要小心,千萬莫對著自己。”

“記下了。那這個呢?”江心言又拿過另外一個小盒子。

元溪接過盒子打開,卻是一塊絲帛躺在其中,他道:“上次見姑娘從盧府回來便不見了蒙眼睛用的布條,想來江姑娘是極不方便的。我便命人做了一個眼衣,松緊可隨意調節。”

江心言聽後,一張嘴“O”成了小小的圓,沒想到元溪一個武將,居然也能有如此細心的一面。

雖說自打上次被蘭十四扯下眼上的布條後,到如今也是有些習慣了,但是元溪的好意她還是非常開心的收下的,總有需要用到的一天。

“姑娘再整理整理吧,一會兒該出發了,元某先走了。”江心言掛在臉上的笑,讓元溪覺得舒心。

江心言起身點頭,搖了搖手裏的盒子,說道:“謝謝。”

寅末之時,蘭十四踏著步子進了暖閣,江心言一聽熟悉的腳步聲,心裏又開始“撲騰”起來。

危險要來了。

卯時,江心言已經坐到了馬車裏面。

隨著馬車的緩緩晃動,她緊張的有時都能忘記呼吸。

這是往蘭都的南城門去了。

江心言正哆嗦著,車廂內的蘭十四發話了:“江姑娘若是再這麽抖下去,倒是真會暴露身份了。”

江心言努力的平覆心情,應道:“這樣出城真的沒有問題嗎?”

蘭十四反問道:“我蘭某何時做過沒把握的事情?”

這話倒是把江心言堵住了,蘭十四這人不僅腹黑,心思還極其的縝密,細想這一路來,倒真是沒有幹出不利己的事情來。

但她終究是不放心的,指著自己的臉問道:“那我做了何打扮?”

蘭十四擡起眼皮瞄了她一眼:“唔,麻花臉。”

“什麽!”江心言聲調陡然高了一階。

“江姑娘再這麽嚷嚷,不到城門可就要被攔下來了。”蘭十四的話音淡淡的飄來,江心言急忙捂上嘴,唔,的確不該嚷嚷。

與蘭十四這麽一“交流”,江心言倒是不似先前那樣的慌張了。半刻鐘的時間,就聽見駕車的羅一拉馬停車的聲音。

這便是到南城門了?怎麽這麽快呢!

馬車在緩緩的往前移動,江心言的一顆心也隨著前行的車輪越提越高。

“什麽人?此刻出城要做什麽?可有出城的憑證?”馬車外突然響起的洪亮男音嚇得神經緊繃的江心言頓時一個哆嗦。

江心言狂跳的心還未緩過來之際,便聽見馬車外的聲音:“官爺,馬車裏坐著的是盧府的內眷,這是盧府的腰牌。”

“咦。”江心言聞言輕聲驚呼,羅一的聲音怎麽變了?而且,哪裏來的盧府腰牌?

禁衛軍反覆看了看遞過來的腰牌,的確是盧府的。再者車內坐的是盧府的內眷,他要是掀簾查看,若不是真的內眷還可,但若真是盧府的內眷,豈不成自找倒黴?

如此想著,禁衛軍便將腰牌遞還了回去,又沖著守城門的禁衛軍大喊一聲:“放行。”

隨著一聲“放行”,江心言一顆高掛的心一下子就落回了胸腔。

每過一次城門,就是一次生死的賭博啊,不過謝天謝地,他們這次又賭贏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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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45 反客為主

馬車往城外行駛了一段時間,江心言全然沒了方才的緊張之氣。皺了皺眉,語氣有些不滿的開口:“蘭十四你居然騙我。”

“蘭某糊塗,還請姑娘指教?”

江心言心裏那個嗤鼻,騙人也就算了,還來和她裝糊塗。

“你早知有盧府的腰牌,為何不告訴我,害得我緊張到剛才。怪不得在元府聽不到羅一說話,你居然讓他把聲音變了。這些事情你為什麽要瞞著我?”瞧江心言眉毛橫起的模樣,一副要和蘭十四掐架的架勢。

比起江心言的咄咄逼人,蘭十四顯得異常的溫和:“腰牌的事情,那是左君岳的主意。而且,在暖閣裏,蘭某就已經提醒過江姑娘。”

“你何時有提醒過?”

蘭十四答道:“我有提醒姑娘這次打扮出城。”

江心言氣結,就是因為蘭十四這般說,她才緊張到不行,現在倒變成了這是他對自己的提醒。

在這個問題,她是爭不到好結果了,江心言閉閉眼睛,這章就算翻過去。

獨自悶了會兒,“咦”了一聲,又問道:“你說腰牌是左君岳的主意?”

“嗯。”

江心言恍然大悟,笑道:“我說剛才那個聲音有些熟悉,原來是左君岳的聲音!”

隨即,摸索著車廂內壁,掀開一點點簾子,說道:“左護衛,沒想到駕車出城的會是你,你不是在城外的嗎,怎麽突然跑進城內了?”

左君岳偏頭,看了眼一臉詫異的江姑娘,回道:“在下只是聽從蘭大人吩咐罷了。”

能再一次見到左君岳,江心言也是高興的,“噢噢”的點著腦袋退回到車廂裏,面向蘭十四大聲的“哼”了一聲,閉上眼睛,倚在內壁上假寐了起來。

剛才還在和自己狡辯,現在被左君岳一句話暴露出來了吧!和蘭十四這種狐貍再費口舌,她真不如給自己留點精氣神呢!

馬車顛簸到午時,突然停了下來。毫無預兆的江心言一個前傾,倚在內壁上的腦袋回撞在木板上。

“嘶一一可真疼!左護衛你幹嘛突然停車呀!”被疼痛從淺睡中拉回來的江心言捂著腦袋掀開簾子,有些委屈的問道。

左君岳停好車,抱歉道:“在下不知江姑娘在小歇。”

這撞得一下,來的疼,去的快。左君岳說話間,江心言的腦袋已經沒有多大的痛感了,便問道:“現在不疼了,可是為何突然停車啊?”

左君岳剛要回答,馬車簾子裏突然傳出來蘭十四的聲音:“江姑娘莫要誤了左護衛的事情。”

呃,聞言,將簾子一丟,江心言轉回頭說道:“耽誤左護衛何事了?你又瞞了我何事?”

蘭十四坐著不動,只是嘴唇上下碰了碰:“江姑娘稍安勿躁,稍時便知曉。”

撇嘴,蘭十四居然還和她打起啞謎來了。這次和蘭十四出門,江心言的這心總是沒著沒落的,懸在半空。總覺得蘭十四腹裏裝著不少的計謀,說不準何時就能那她賣了,她還樂呵呵的替蘭十四數鈔票呢!

江心言的眼睛聚不到光,不然她的眼裏一定會射出幾千根銀針,將故作玄虛的蘭十四紮成一馬蜂窩!

馬車裏兩人都不說話了,外面也沒了聲音,左君岳早已不知去向。

不到一炷香的時間,只聽幾聲“唰唰”聲,左君岳的聲音在外面傳來:“蘭大人,安排好了。”

“嗯。”車廂內的蘭十四點了點頭,看了眼對面的江心言,又道:“讓他們上來吧。”

說著動了動身體,居然站了起來。

一旁的江心言懵了,手臂突然被蘭十四扯住,往馬車外拉,她有些掙紮的開口:“餵餵,去哪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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